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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父亲(推荐19篇)

发布时间: 2024-07-31 20:42:08

散文父亲(1)

“父亲节快乐!”

一大早,手机提示有新信息。打来一看,是儿子发来的。虽然只有短短五个字,却让我倍感温馨。于是赶紧打电话给父亲,告诉他今天是父亲节,衷心祝福他节日快乐。

父亲显然很高兴,从话语中就能感觉到他灿然的笑脸。

父亲今年63了,劳碌了一辈子,历经了人生的风风雨雨,至今仍然在外劳辍,为了这个家,他付出的确实是太多了。

我对父亲说,今天不能在家给你过节日,也没办法给你送玫瑰,有点遗憾。

父亲幽默地说,你也是父亲,也没人给你送节日玫瑰,同样遗憾。

其实父亲不是很幽默的人,至少对我不是这样。只是近几年我才感到了父亲的幽默。

小时候,在我的眼里,父亲是很严厉的。总是板着脸和我说话,让我从心底里惧怕。如果我做了错事,家里人对付我的杀手锏就是“告诉你爸”。往往一听这话,我就蔫了,赶紧回话认错,求他们不要在父亲面前告我的状。

我真正深刻地认识父亲,应该在上初中以后。那时候父亲还是临时工,每月挣30来块钱的工资,既要养家糊口,还要孝敬爷爷奶奶,真的是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来使。尽管这样,为了我的学习,父亲还是把我转到县城来上学,使我接触到更宽广的世界。现在想来,如果不到县城来读书,不在父亲的监督辅导下,我肯定考不上学,也就没有现在这份工作。父亲的严厉使我在青春期这个人生观、世界观形成的关键阶段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正确把握了自己,抓住了人生的机遇。所以,我感谢父亲的严厉,至少他的严厉对我是一剂人生良药。

央视的动物世界栏目有一集讲狐狸。在小狐狸成年的时候,狐狸爸爸就会把它赶出家门,不管小狐狸如何哀求都没有用。我想这也是一种严厉,可见严厉并不是人类的专利。严父慈母这个词,用辩证法来剖析,虽然“严”和“慈”的外在表现形式不一样,但都是爱的有机组成部分,是爱的内涵中不可缺少的因素。

如果说父亲的严厉使我没有荒废学业的话,那么,父亲的孝敬使我懂得了很多人生的至理真情。

父亲弟兄姊妹5个,父亲是老大。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父亲非常孝敬爷爷奶奶。开始挣钱的时候,父亲的工资都是交给爷爷奶奶来支配的,直到父亲结婚后很久还是这样。爷爷奶奶说的话,不管对不对,父亲从不顶嘴。我上师范的时候,爷爷病倒了。父亲在上班间隙,天天顶着烈日用架子车拉着爷爷去十多里外的医院看病。爷爷去世后,父亲更加孝敬奶奶,每次回家,都给奶奶买好吃的,陪她说很长时间话。虽然父亲从没有对我说过要孝敬老人的话,但父亲的一言一行深深影响了我,使我始终把“孝”字奉在心口的正中央,并从孝道中悟出了很多的人生感悟。

我喜欢看人与自然之类的节目,从自然界的动植物身上思考人生。我发现,对于大多数动物来说,孝道似乎是不存在的。因为自然界的规律似乎是只将爱向下顺延,而不求反哺回报。但人类为什么就特殊呢?想了很久,终于明白,正是因为这个特殊,才使人类在和其它动物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最终走向了生物链的顶端,主宰了这个世界。

我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我们就要珍惜大自然给予我们的启示,好好孝敬我们的生身父母,当然还有我们的长辈。

我们常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山蕴水润才有了多姿多彩的生命世界。现代科学证明,地球若是一个大平原的话,是不会诞生生命的。正是有了造山运动,才形成山水相间的各种地貌,为动植物的生长繁衍提供了适意的生存环境。同样道理,正是因为有如山的父爱和如水的母爱,才有了我们刚强的骨骼,柔软的肉体,坚定的志向,复杂的情感……

父爱有时候不像母爱那么柔情似水,所以我们总感觉到父爱比母爱逊色一筹。其实,这是我们的错觉。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经受更多的往往不是柔情似水风和日丽的歌舞升平,而是荆棘丛生暴风骤雨的无情磨砺。是谁教会了我们面对生活的挫折?是谁在我们失去方向的时候给我们把火把点燃?往往更多的是父亲。因为这些本领的掌握不可能靠柔情似水来实现,而这些本领又是我们立足社会更重要的东西,这些本领要靠打磨才能掌握。所以,父亲往往是严厉的,有时候严厉得使我们不可接受,我们甚至有形无形地反抗这种严厉的做法。但是,当我们长大的时候,当我们为人父为人母的时候,我们会慢慢体会到这种严厉的伟大。体会到这种严厉背后深沉的爱。这种爱,比起柔情似水的母爱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父亲的严厉,是为了我们能够赢得生命中的满天彩虹。

我也是为人父的人,我的孩子也已经17岁了。虽然我对孩子不是很严厉,但是严厉仍然是我教育孩子的一种必要形式。我觉得,作为父亲,不能放弃严厉,只能是在使用方式上需要慎重而已。孩子毕竟是有不同的个性,所以针对不同的孩子,严厉也就要有度的区别。但无论怎样,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严厉是不可缺少的教育方式,缺少了严厉,就缺少了成长中的某种营养或元素,对孩子的成长是不利的。

母爱的柔情似水可以直抒胸臆,但父爱的严厉却要与内心的慈爱背道而驰。所以相比较起来,父亲承担了爱的更多附加的东西,因而更伟大。

虽然我深深理解这一点,但是有时候却不知道如何回报。比如,对于母亲,我可以给她买好吃的,可以给她买称意的衣服,这足以让母亲脸上有光,在别人的羡慕中获得心灵的满足。但是对于父亲,我却无以为报。因为他从不在意吃的,也不在意穿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意什么物质的东西,因而无以为报。不过,尽管他没有任何言语的表白,我还是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那就是——儿女的幸福平安是他最大的心愿。

为了父母的心愿,我们天下做儿女的,不一定要用物质的东西来表示孝顺,只要能珍惜工作,珍惜家庭,珍惜所拥有的一切,不让父母再担惊受怕,不让他们操劳了一生的心再受刺激,那就是最大的孝顺啊!

父亲节,想给父亲说很多话,但又无法一一道出。语言是交流的工具,这说明了语言的局限性。它只是心灵无法完全沟通的时候才会起到一定的辅助作用。心有灵犀的时候,语言就是苍白和无力的。所以,亲人之间的心灵沟通,有时候是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的。

在这个属于父亲的节日里,我诚挚祝福天下所有的父亲节日快乐!身体健康!一生平安!

散文父亲(2)

父亲生前喜欢喝酒,也喜欢钓鱼当下酒菜。

在我的儿时记忆里,父亲很早就从工厂退休回了老家。父亲回家带的东西中,我记得有几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鱼线、鱼钩、鱼坠还有鱼漂。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专业的钓鱼工具。

以前我们村小伙伴钓鱼,都是就地取材——弄一个竹杆,系上细线,用缝衣针弯一个钩就算鱼钩,用一截“庭杆”( 高粱杆)拴到线上就算鱼漂。用这样的鱼杆不光不容易钓到鱼,有时钓到了也容易脱钩。

父亲买了长竹竿,把鱼线、鱼漂、鱼坠、鱼钩都系好了,再到地里挖几条“抻虫子”(蚯蚓),基本上就齐了。父亲说:以后有时间了,钓钓鱼下酒,对身体也有好处。

那时,父亲才五十多岁,身体也好,地里的活他是行家,农忙的时候他就到地里忙活,农闲的时候他就抽空拿起鱼杆钓鱼。

我的老家村前就是水塘,老家叫“湾”。记得小时候,湾很大,水很多、很深,鱼也多。我就是在这里学会游泳的。

那时父亲一有空就拎着马扎、扛着鱼杆,到湾边钓鱼。我放了学回来,也跟着去,在一边瞧。如果这时有其他小伙伴在场,那就不时地会嚷嚷起来:“看,那边鱼跳起来了!”“快看,鱼漂动了!”这时,父亲用低沉而严厉的声音说:“别说话,鱼吓跑了!”果然,有几次鱼真跑了,以后我们也不敢大声说话了。

后来,父亲钓鱼近乎痴迷,有时即使下着小雨,他也戴着草帽披着雨衣去钓鱼。

父亲的钓鱼技术还是不错的,每次出去都能带几条回来,虽然都不大。但有一次我放学回来,惊讶地看到盆里有一条大黑鱼,现在想想大概有两扎多长,父亲自豪地说,是在村西“苇子湾”里钓的,还说,早就发现那里有大鱼,已经在那里盯了好几天了。

那天,全家美美地吃了一顿鱼——那也是父亲的手艺,他在工厂食堂当过师傅。父亲做鱼,一般是以炖为主,很少煎炸,他说炖鱼进味,还有鱼汤喝。当然,父亲又是热上一壶酒,有滋有味地品了起来。

小时候,我是盼着父亲喝酒的,因为每次我都能弄点下酒菜解解馋。

后来,我去外地上学,回家的次数少了,吃父亲的鱼也少了。再后来,我工作了,村前湾里的水越来越少了,父亲也越来越老了,钓的鱼也越来越少了。我就经常买鱼回家,陪父亲小酌。

父亲已经离开好多年了。现在,虽然经常吃到各种鱼,但小时候那鱼的鲜美味道却久久不能忘怀。

散文父亲(3)

我的父亲节,在清晨五点零七分到来。

那时,屋子安静得像三个月大的我。

我向北看,河北的晨光早已把远处的燕山装扮得层层叠叠,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接触电脑时那个淡蓝色的有关山的背景图。

我光着脚丫子轻轻走出房间,走过客厅,小心地开门出去,我怕吵醒了熟睡的我。

走廊很静,拖鞋吧唧吧唧的节奏回响。

我拉开窗子,空气凉爽爽的吹进来,一股子混合着青草,树叶,石块儿,湖水以及油料燃烧的味道,是我熟悉的味道。

父亲,在早上三点就已经套好驴车,冲着屋里喊着:“哎,快点儿!”

三岁老驴拉着车,后面跟着她半岁的儿子,车上坐着父亲,母亲,两杆老锄头和一大瓶凉水。

他们一起颠颠簸簸在村里的土路上,颠颠簸簸在烧苞米杆缭绕的青烟中,柏油路上哒哒哒的驴蹄声,合着家伙什儿哗啦哗啦的节奏。

两旁的苞米苗已经过膝,翠绿的叶上泛着微红的光晕,细碎的尘土飘飞着。

父亲,卸了车,拴了驴母子,接过母亲卷好的烟卷儿,叼在嘴里点了火,胳膊一挥,下锄铲下地头儿的荒草。

父亲说:“咋怎么荒!”

早前的那场农药没有消灭他们,荒草成了苞米苗的玩伴。

父亲母亲各把一陇,呼呼呼地,锄板开始在地皮间穿梭。

父亲淡灰色的汗衫儿,母亲白色的短袖,在西路庄稼地清新的晨风里,飘扬……

父亲,迈着微醉的步子,沿着陇沟儿回走百十米,找到苞米苗阴凉下的水瓶子,咕咚咕咚地喝上几口。

母亲坐在陇台儿上抽烟,接过水瓶子,咕咚咕咚地喝上几口。

太阳已经热乎乎的晒着了,我的母亲放好水瓶子,两个人又呼呼呼地,丛生的杂草应声而倒。

父亲,从腰间掏出电话,拢手挡着阳光眯起眼看号码,用力一按绿键。

“哎,老儿子!”

“爸,过节好!”

“过节,啥节啊?”

“父亲节!”

……

我拜托母亲中午整点儿好吃的,母亲笑呵呵地说:“嗯那,天天吃好吃的!”

父亲放好电话,接着铲地。母亲已经铲出三四米了。

父亲的父亲节,只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的一个电话。

父亲想着农忙的季节,自己的儿子不用和自己在地里干活,心里乐了!

散文父亲(4)

午后的阳光实在炙热,和女儿从外面回来,感觉身体都要被烤熟了,一进门赶忙开了空调,奔向厨房想煮碗绿豆汤给孩子去去暑。热急火燎的心情,却也满怀爱意。不一会儿,绿豆汤煮好了,心情似乎也在空调的作用下渐渐平复了许多。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父亲节,本来计划回趟家,终是因为女儿的事情又被耽搁了。电话问候了父亲,浓浓的祝福化为一句轻声的问候。就是在这样的炎热里、这样的时刻,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父亲为我们在炎炎夏日里做的初汤面,那是我们姊妹三人最喜欢吃的,也是贫困记忆中不可多得的美味,以至今时今日,每每想起都不觉口水直流!

说来父亲的汤面与其它汤面的做法并无不同,硬硬的一块面团在父亲龙飞凤舞的擀面杖下,不一会儿便会变得薄如纸张、透如蝉翼,在分分秒秒间便被劙的细如发丝,根根分明,再经父亲的精心调制,很快一盆初汤面便展现在我们面前了,只闻香气便已是食欲大开了,这时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每人盛上一碗,端到巷子自家门口带劲地吸溜起来,这不仅仅是美味的展示,更有几分刻意的炫耀在其中!我们巷子里的人在夏天时,都嫌自家院里闷热不透风,都喜欢在自家门口的树荫底下铺一块凉席,或吃饭,或闲聊,或午睡,于是每到饭点,各家各户都跟比赛似的,争先恐后的都把饭碗一前一后地端了出来,然后席地而坐,围坐一团,看看别人家的饭,再品头论足一下自家的饭,更或是豪爽的你吃我家的饭,我吃你家的饭,这样的氛围作为孩子的我们最是欢喜不过了,看见比自家饭好的,难免时不时的嫌弃父母手艺!虽是炎炎夏日,虽是平淡无奇的面食,可在孩子的眼中,吃到的不仅是味道,更多的还有欢乐!虽是面食,但在家家户户的饭碗中却以千变万化的姿态演绎着不同的美味!在孩子稚嫩的心灵上,那些逝去的夏天,不仅阐述着美味,更捆绑着童真!这也许正是我长期喜欢面食的原因之一吧!

时光飞逝,转眼我也早已为人父母,渐渐体会到人到中年的艰辛与无奈、苦楚与悲凉,不再像青春年少时那么自以为是、执拗不化,渐渐喜欢上了回家的感觉,渐渐不再觉得父母的唠叨刺耳与多余……或许真的像人们所说的:岁月是个好东西,它会磨平你所有的棱与角,它会在每个年龄段用不同的方式教会我们那些值得珍惜人和事!

这个节日,虽未能回家探望父亲,但还是将我最深的祝福送给我最亲爱的爸爸,祝您永远健康!

散文父亲(5)

爸爸你知道不,今天就是父亲节。好想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儿子能够面对你亲口叫上你几声爸爸,能够向最亲近的您道一声父亲节快乐。

可爸爸,今天你在哪里?没有父亲的父亲节,让今天这样的节日变得是如此冷清。如果今天有你在多好,儿子真愿意放弃一切,那怕是天大的事情。

真想在今天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可以陪同您与母亲一起在四处可以逛逛走走。或者咱们全家人聚在一起,作几道菜,包一顿饺子吃也行。其实儿子现在真要求不多,只求在今天这样特别的日子可以看见你。

唉,只怨以前的那些日子过去太快,只怨以前儿子孝顺你太少,匆匆忙忙地与爱你的亲人从此挥手

爸爸,您真不应该4年前就走,你就难道不知道您的儿女有多少的心愿要还。儿不求你那样大年龄还作什么事情,儿只求每天可以看见你的身影就行。

爸爸,真不知道你知道不,儿子总是会陷入那样一种沉思,总期望可以有奇迹发生。

你离去已经有4年多了,见你之时只有在那一次次梦里。许多之时儿子曾经在梦里拉着你,不愿让自己梦醒,不愿意您离去啊。不知道爸爸你还记得不,不知道爸爸你知道不。

你走后4年了,儿子也慢慢长大了,老妈在我们共同照料下生活的一直很好,爷爷奶奶的身体也很好,她们的身体状况真滴一直非常好。

唉,爸爸,就是有千万个理由,你就是不能够那样早的走。你说您当年与我娘那样辛苦把我和哥养大为了啥?你为啥要把子欲养而亲不在的人间楚痛留给我们?您为啥非要让您的儿女们在每一次想起您之时,背负那样多的自责?

爸爸,您应该知道我们都是那样的爱你,希望您在天堂之上一定记着。

在今天人间父亲节特殊的日子,爸爸请您接受儿子在心里对您长长的跪拜,感谢您曾经对于我们似海深地养育之恩抚育之情。遥祝您父亲节快乐,更祝您在那遥远的天堂之上永远幸福安康。

散文父亲(6)

算起来,我的老父亲辞世已近四十年了。除了梦里偶尔冥冥相见,就是靠回忆了。然而这多年未曾写过一文半字关于父亲的回忆文章,很觉愧歉。父恩如山,父爱似海,若写父亲的回忆录,可写成厚厚的一本书哪。借今年父亲节之际,就先捡记忆最深的事记叙三两件,一表为儿对老父亲的怀念之情吧。

人和人之间相处,给人留下印象和记忆最深的,往往是第一次,尤其是只有这一次,父子之间也不例外,回忆小短文就从这里开笔。

一、父亲第一次且只有这一次教我写字

我八岁上小学,记得刚刚入学时学的语文课第一课是“一个人,一个口。一个人,两支手”。一次放学回家写作业,就反复习练这几个字,“手”字我写了十遍,自以为写得不错,很得意。父亲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摸着我的头亲切的说道:“这大学生还挺用功哪,我看写得怎样?”他仔细一看,忙说:“错了,错了!“手”字写反了,下边那一钩应该向右拐,你把手字写成毛字了,哈……”。说完他端坐在凳子上,用他粗大的手,笨笨地。一笔一划地写着“手”字,我站在他身后仔细看着,虽然他的字写得不很好看,却也方方正正,然后他又把着我的小手教我写了几遍,直到教会为止。他看我会写了,高兴地眯起双眼笑得像孩子似的。这回我不但会写了“手”字,还学会了一个“毛”字。收获不小呢。

虽然父亲只教会了我两个字,而且他这一辈子就教我两个字,可那当时,我对他却真的肃然起敬了,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我把父亲当成很有学问的人崇拜了。可后来我懂事了,才知道,我所崇拜的大学问家——我的老爸爸,原来不过是仅仅念了一个“冬学”的文盲,用他自己的话说“斗大的字不识一口袋”。

老父亲因为家里穷,从小念不起书,作了泥瓦匠,常常因无文化而苦恼。但是他深谙“诗书继世,忠厚传家”的道理,在终年辛苦劳作养家户口的同时,攒够学费,几乎注入他全部心血,决心供我读大学。在我以后读书的日子里,就再也没辅导过我第二次。但他却为我的学习进步.学业有成而感到十分高兴和满足。

现在想起来,父亲那一次教我写字时的那种认真的态度和端坐的身影,我还清晰记得,这多年时时在脑海浮现,一辈子也不会忘却了。

二、父亲第一次给我讲“西游记”

作为父亲,常给孩子讲故事,也是一种启蒙教育吧。

说起父亲第一次给我讲故事,我清楚的记得,那还是一个冬天的晚上。

那时候我家有几亩地,全种的是棉花。秋收之后,地里剩下的没开好的棉桃也要收回家,以备冬闲时剥开,取出棉花,作为次等棉卖钱。这活大人孩子都能干,况且千把斤桃子,人手少是不行的,于是全家总动员。晚饭后,饭桌一撤,棉桃就倒一炕,大人孩子开剥。

冬天夜长,一干就是好几个时辰。大人能熬夜,可我们小哥几个白天傻跑了一天,此时再被热炕头一煲,过不了一会儿,便东倒西歪地躺在棉桃里睡着了。父亲一看这局面,就想了一个办法,说要给我们讲故事,“我给你们讲孙悟空大闹天宫,想听吗?”我一听高兴地忽地坐起来,急着催他快讲。就是那一天晚上,我有生第一次听父亲讲故事。

一连几个晚上,父亲一边干活一边讲故事,干活的效率高了,我听故事的兴趣也越来越浓,父亲讲的绘声绘色,我听得入神入迷。

父亲第一次给我讲故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西游记里的许多神话。什么“花果山水帘洞”,“唐僧师徒西天取经”,“孙悟空大闹天空”,“猪八戒高老庄”,什么“九妖十八洞,洞洞有妖精”,“牛魔王铁扇公主”,什么“火焰山、盘丝洞”……简直太神奇、太动听了。听父亲讲到孙悟空手持金箍棒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我的心也跟着飞起来了,有时做梦我也会飞了,而且多次做过会飞的梦。那时候十来岁,我就开始崇拜神通广大的孙大圣了,也喜欢会耍大耙的猪八戒了。当然,我对父亲的也更加崇敬了。后来,当我把这些故事讲给我的小朋友们听时,也博得了他们的喜欢,只要聚到一起,它们就围着我,要我讲西游记。

我的老父亲一生乐观、豁达、忠厚、健谈。它有多种喜好,听评书、看夜戏、看皮影、唱京剧,一高兴就喊两嗓子。记得我小时候家里常来客人和亲友,如果喝上二两烧酒,父亲就会山南海北的和人家聊个痛快。但同我们弟兄几个,平时话语并不多。真不曾想到,父亲肚子里还有那么多美丽、神奇的故事呢!

三、父亲第一次打我屁股且只打过我一次

小孩子调皮是天性,因为调皮惹事,挨父母打骂也是常事。十一岁那年,我因为在外边惹事,就曾被父亲打一回屁股。当时感到自然很痛.很委屈,可后来长大懂事了,自己才理解:打得好,活该!

记得那是一个暑假的清早,我拿着弹弓上后园子打鸟。正好有一只麻雀落在一颗低矮的枣树上,我拉好架势,瞄准目标就发射出去了。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同时,弹发了,鸟飞了,一个人影从树下站着哇哇地叫起来了。我仔细一看,是小五(该人姓孔,小名叫小五,比我小一岁,邻里关系我称呼他小五舅)。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他老人家起早正在树下解大手,弹发时,他正好起身,于是他的头就被我命中了。我一看事不好,惹祸了,转身就往家跑,躲在炕沿底下不敢作声。可过一会儿,麻烦来了,小五哭闹着,他父母喊叫着直冲我家走来,要找我算账。小五捂着头上的紫包,边哭边说“就是他打的,我看见他了”,当时大家吵吵个一塌糊涂,我父母跌忙给人家赔礼道歉,竟说好听的,人家还不依不饶,我急忙解释说不是故意的,这一说不要紧,父亲连急带气把拉过来,一边呵斥一边打我屁股,但我知道,父亲打我时,手举很高,可打到身上并不怎么疼,而我自然是使劲的嚎叫着,装作“甚痛”的样子。后来小五妈看到我也挨打了,大人也赔礼道歉了,看在小五还是我长辈儿的份上,这场闹剧方才草草收场。

虽然闹剧结束,可我挨了打还是觉得很委屈,一边抽泣一边叨咕“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本来是嘛,那天你小五舅那么早起来解什么手嘛?老老实实蹲着便了,站起来干嘛吗?站起来便了,偏偏把你老人家的脑壳作我的“靶心”干嘛?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哈哈,现在想起来,小时候的一些蠢事还真是可笑,可笑啊……

过一会儿,父亲把我抱过去,问我屁股疼吗,一边给我揉屁股一边说“知道爸爸为啥打你吗?你虽然不是故意打人,可你不应该不管人家偷着跑回来。”最后一句话让我终生难忘,“记住,好汉做事好汉当!”这句话成了我一生为人处事的座右铭!

我的父亲并没给我留下什么遗产,但是老父亲留给我的勤劳做事、厚道做人的高贵品行,让我一生受用。

散文父亲(7)

父亲好酒,从我记事起,每天吃晚饭时,不管有没有好菜肴,就是就着咸菜疙瘩,父亲也总是要喝一两盅的。

记忆中父亲的酒都不是什么好酒,早期喝的大部分是供销点用端子打的散酒,只有少部分是瓶装酒,除了本乡酒厂出的狼山曲酒,上点档次的就是县酒厂酿的三友二锅头。

那年月能喝上瓶装酒的机会不多,往往家里来了亲戚或朋友,父亲才会从供销点买回一瓶两瓶的瓶装酒,记得小时候放学时,要是遇见父亲提着酒,我和哥哥就欢快的飞一般向家里跑,在灶间一定能先吃到妈妈捯来的一小块肉或一块鸡蛋菜。那时候我和哥哥就一直盼望着父亲能天天喝上瓶装酒,因为喝瓶装酒的桌子上总会摆上四五个我们平日见不到的好菜肴。

后来,日子好过了,父亲能天天喝上瓶装酒了。可也是些廉价的三四元钱的劣质酒。哥哥和我先后结婚成家了,逢年过节都会买上一箱好些的酒送给父亲。平日里父亲依旧不舍得喝,等到家里来了客或是我们去了才肯拿出来。

大妹定亲的那年,腊月二十八一大早哥哥就搬了一箱酒送过去,母亲就说我妹婿已经送了两箱好酒,叫哥把酒搬回家自己喝吧。哥没搬,母亲自作主张把酒送了回去。父亲回家听说了,说女婿送的是女婿的心意,儿子送的是儿子的心意,逢年过节的,这酒还是要收的,今年不收,来年他就不送了。这个规矩不能改。没想到哥哥认为自己送的酒不如妹婿送去的好,换了一箱更好一些送了过来,父亲的脸上喜滋滋的。

现在父亲老了,我和哥哥也都已人到中年了。隔三岔五的,我常请父亲喝上几盅。哥在省城打拼多年,终于也有了稳定的工作和不错的收入,每次回家来他都会带上几瓶好酒。妹婿在贵州开车,过年回家也常捎几瓶茅台镇的酒。我们都希望年迈的父亲能喝上点儿好酒。

可是,去年我们带着父亲去体检,父亲的血糖、血脂、血压都很高,医生建议不要喝酒了。父亲急着问医生:“少喝,少喝点,行吗?”父亲怎么能不喝酒呢?

哥听说喝红酒能降血脂血压软化血管,每次回家又开始捎些价格不菲的两三百元一瓶的干红回来。可父亲每每倒出那酒,抿上一口,砸吧砸吧嘴说:“洋人喝的酒,什么味儿。”母亲这时总是说:“愿喝你就多喝点,别再想那辣酒了。”

散文父亲(8)

每逢节假日,火车座位便会非常的紧张,原本可以坐两个人的位置会被挤上三个人,甚至四个人;原本可以全部坐下的身体总是有一侧倾斜着,被挤压着。

习惯望着窗外上上下下的人群,习惯不经意间被外面的风景吸住眼球,习惯戴着耳机不管一切的幻想自己的世界。“这是83号座位吧”浑厚而又胆怯的声音将我从幻想世界拉了回来,一位中年男人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我的对面,坐在83号的妇女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座位”中年男子急忙解释着。这一刻似乎是他自己坐错了位置,这一刻似乎由一个大男子变成一个小男孩。我细细的打量着这对父子,一件灰色印花尼龙料的西装套在小男孩父亲橘红色T恤外面,整洁而体面,粗糙的双手紧紧抱着小孩,指尖带着一丝泥土,晒的黝黑的脸上一直保持者憨厚的笑容;依在他怀里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似乎会说话,脸颊的小酒窝盖不住出门的喜悦,他穿着一件圆宝花样的格子套头毛衣,袖口以简单的上下针封口,估计是手工编织的缘故,松紧不是特别一致的袖口偶尔会露出一小疙瘩结,可爱带点肥嘟嘟的小手扯着他父亲的衣角。

“饮料、水果……”列车员开始了叫卖。“你喝水吗”父亲低着头问孩子,“不喝”小男孩边回答边瞅了一眼推车里的物品,稍微停了一会“喝”“嗯?喝不喝?”“喝”小男孩细细的回答。“要什么?”列车员拉大了嗓子。“你要什么?”父亲再一次问着孩子,孩子笑而不答。父亲看了又看车里的物品,一件一件的询问着价钱,父亲指着犹豫了很久的雪碧轻声的问道“这个呢,多少钱”列车员又拉大了嗓门“8块,要不要”父亲边点头边开始找钱,他的`手在西服内侧摸寻了一会儿,谨慎的拿出一把邹巴巴的钱,一块的、五块的、十块的,他小心翼翼的数好钱交到列车员手中,依然憨厚的笑着……

列车晃晃荡荡的前进着,我紧闭的双眼被这对父子的对话再一次打开。“晕车吗?”父亲抚摸着孩子的头担心的问着,“这是火车,不会晕的”“嗯,你睡会吧,到了我叫你”伴随着轻轻的拍哄,孩子慢慢的睡了。窗外划过的绿树、溪流,太阳透过窗洒进来的温暖,都是那么的静谧,那么的慵懒,似乎都在感受着这浓浓的温暖。

车轰隆、轰隆、轰隆的前进着,随着车的晃动,孩子的蠕动,父亲时不时的问着“晕车吗?”,手轻轻的拍着孩子的背,车缓缓的前行,映射着一道最美的风景……

散文父亲(9)

家里的菜地,有一亩面积。春天,父亲坐在板凳上,用砂纸擦亮犁铧,锄板,镢头。弯腰将地里的石子,荒草清理干净。父亲拒绝马拉犁翻耕菜地,土地是他的命根子,来不得敷衍,由自己耕耘才放心。

我的印象中,父亲与土地几乎形影不离。蛋清色的曙光底,父亲的背影挂在苍茫的大地上,他挥动镢头,一点一点深翻泥土,镢头牵起一声声清脆的布谷鸟叫。霞光攀到窗棂,父亲已经刨了半块菜地。土壤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刚被发掘过的土质,仿佛浣洗女子的秀发,摸一把绵软酥嫩,如才出锅的肉包子。

父亲蹲在地头,捻一支纸喇叭,吐着几缕蓝烟。此刻,村庄一尘不染,没有一丝噪音,父亲和菜地是我们的整个天空。

父亲规划过菜地,点两垄萝卜籽,青皮红瓤的,也有白瓤的。栽一行茄子,长线条的紫袍茄子,烙茄饼,菜夹茄包,都是乡下人餐桌的一道风景。撒一洼芸豆,垄沟栽马铃薯。地边落一捧生菜种,茼蒿籽儿,花生种。毛葱被排在靠墙根的地方,老品种的菜,泼实,只要有土层,长势喜人。父亲是土地最称职的诗人,画家。

雨来的及时,迫切,慢慢渗透到地核,菜地热闹起来。苗儿,欢笑着,舞蹈着,歌唱着,吸足水分朝上繁衍。父亲更加忙碌了,他要给苗儿除草,松土,施肥。我像一尾鱼游弋在父亲和菜地里。

油菜花,马铃薯花争先恐后绽放了,可爱的蝴蝶与蜜蜂萦绕花间,互相追逐嬉戏。我扬起母亲缝的网兜,捕捉蝴蝶,父亲严厉呵斥,他眼中的花花草草,蝴蝶蚂蚁是人类的朋友,不允许我伤害它们,在生命面前,众生平等。即使菜青虫挥霍掉不少菜苗,父亲也不肯喷施农药,父亲坚持的是,麻雀虫子不种不收,必然要有活下去的空间。别人家在蔬菜作物上喷施毒药,父亲一意孤行,始终不喷农药,可父亲的菜地一直生气勃勃,我们一年四季吃的蔬菜,基本出自父亲的`菜地。

日子虽然清贫,但父亲一样一样摘来的蔬菜,丰腴了家里的饭桌。苞米粥,就着萝卜块蘸豆酱,白菜炒粉丝。春天,马铃薯是主打菜,夏季芸豆炖骨头,顶花的黄瓜,几只红绿相间的辣椒,几穗青苞米。平凡的岁月,父母种下的蔬菜和谷物喂养着我们,总会收获意想不到的快乐与幸福。

父亲把坚韧,善良,诚实的品格种植在他的土地上,也让这份麦芒般的人性魅力根扎在我的心灵深处。父亲充满汗味的菜香,伴随我读书,成长,嫁人,直至从山区迁徙到城市。每一步向前的人生之路,父亲和他的菜地在我的灵魂中,站成一棵行道树。

六十九岁的父亲,去年又在房后垦出一块地,种上时令蔬菜。父亲说,超市卖的菜化学物品太多,不像自家地产的蔬菜,纯天然绿色食品,吃的放心。我们姐弟不想父亲起早贪黑侍弄菜地,城市什么都不缺的,父亲很倔强,儿女没时间回老家,他索性大包小裹拎着青菜,坐车给孩子们送来。

我和弟弟希望父母来城里住,亲人在一起有个照应。父亲态度坚决,不去!父亲的理由很简单:城市没有他想要的菜地。华发苍苍的父母,他们的幸福,就是对土地的坚守,而那些汗水培育出来的蔬菜水果,更是父亲母亲对远方儿女爱的抵达与延续。

散文父亲(10)

从我记事的那一天,父亲给我的印象就是左臂只剩下半截,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我的父亲是一个残疾人,但是母亲对他的爱意并没有减少半分,他们二十年如一日地过着平淡但快乐的日子。可是因为父亲的残疾,给我的生活带来不小的困扰,当看到别的孩子被父亲用双手高高地抛起再接住,他们的欢声笑语总会触发我莫名的心痛,因为我这一辈子也体会不到这种乐趣。当然这也只是一方面。

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开家长会,母亲因为临时有事走不开父亲便代劳了。那是一个夏天,天气干燥而炎热,父亲顾及我的感受还特意穿了一件长袖衬衣,背上汗水浸湿了一片,因为我对别人讨论他的话题总是很敏感,但是当父亲走进教室的时候还是引起一片哗然,父亲本是个英俊的男人,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可是那道疤痕却毁了一切,继而有人注意到父亲空荡荡的半截袖子开始窃窃私语。父亲丝毫不以为然,泰然自若地走到我的旁边坐下,我却没有父亲的从容,羞愤涨红了我的脸,以至于那一个小时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回家的路上我甩开了父亲的手,无声的抗议让父亲有些落寞,后来,父亲再也没有去过我的学校。但是就因为这一次,我的同学们对父亲已经有了深刻的印象,开始肆意揣测父亲脸上的疤痕以及消失的手臂。有人说父亲以前是江洋大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后来金盆洗手洗心革面;也有人说父亲是绿林好汉,刀光剑影中失去了自己的手臂才退出江湖;总之各种版本,每次我都竭力反驳,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关于这件事父亲一直都只字不提,所以我总是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维护我的父亲。

父亲在我眼里总是有些许神秘感,所以我总是很乐于倾听他以前的故事。我的爷爷,年少时家境贫寒,但是他争强好胜不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田,后来拜师学得一手好厨艺,回来后开了一家餐馆,几年的发展成了四里八乡有名的大厨,劳碌半生手里也颇有积蓄了才娶了奶奶。后来有了父亲,本来爷爷是想让父亲读书的,好以后光耀门楣,爷爷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是后来年纪大了竟开始割舍不下这一身厨艺,于是想让父亲子承父业,于是跟父亲说:“读那么多书干嘛,识得菜谱就够了……”父亲孝顺,不想违背爷爷的意愿便放下了书本拿起了汤勺。父亲聪慧好学,也吃得了苦,加上爷爷的言传身教很快便能独当一面。爷爷开始放手餐馆的实务全盘交给父亲打理,自己偷偷地给父亲张罗着亲事。爷爷年少时便积劳成疾,如今年迈已然时日无多,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父亲,想让他早些成家立业,自己走的也安心。

父亲与母亲的婚姻实在乏善可陈,他们通过媒婆介绍结为夫妻。那个年代,彼此毫不熟悉的两个人就这么携手相伴走完一生,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但是也着实让人羡慕,父亲母亲一直恩爱有加,如果世界上有爱情那么我想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父亲结婚不久,爷爷就安然离世,奶奶也相继离去,好在我的到来削减了父亲的痛处。如果生活就这么按部就班平平淡淡地滑过,我们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可是灾难总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父亲残疾了,虽然我不知道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件事给我的家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时隔多年母亲说起来的时候还是多少显露出伤心来,可想而知当时给母亲带来的打击有多沉重。父亲失去了一只手,餐馆是开不下去了,于是便脱了手,好在爷爷早年打拼下来的招牌,卖出了一个不菲的价钱。那时父亲手里还颇有积蓄,养好了伤便经营起了水果生意。我一直对父亲失去手臂的经过很是介怀,但是父亲母亲却从未告诉我,我想这是他们心中的隐痛,我也就不再过问,但是我却是知道这件事大概是跟谁有关的。

每到过年的时候,总有一对父女来我家做客,女孩与我年级相仿,或许还要大我一两岁,那个男人我叫他刘叔叔,饭桌上,他们两个并不说很多的话,只是默默地喝酒,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每次刘叔叔说起当年的事情是父亲总是大手一挥打断他说:“多久的事情了,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刘叔叔便不再多说什么,继续端起酒杯,父亲还总是劝他:“这么多年了,该找一个了,总要为孩子想想……”只言片语我也听不出许多东西来。

因为年少时的成长经历,我的性格变得有些敏感,很多时候,我都把生活中的不如意迁怒到父亲身上,以至于我跟父亲并不是很亲近,后来上了大学,我就尽可能地离家远些,我想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年少无知的我,不知道感激父亲含辛茹苦的养育反而因为父亲的的残疾感到羞耻,每每想到那段经历都让我感到无地自容,也愈发觉得父亲伟大。

上大学期间,某一天接到家里的电话,我知道是母亲,只当是母亲想我了,谁知道竟是关于父亲的。父亲病了,住了院,母亲一下子乱了方寸,我好生安慰然后买了最快回家的机票。

到了医院,父亲在病床上睡得很香,便没有打搅,问了医生,听他说了一大堆但是从他脸上的笑意以及我听懂的那部分知道,父亲只是操劳过度并没有大碍,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我坐在病房里,扣着手机看些东西,这时父亲醒了,看到我明显吃了一惊:“你妈真是多嘴,这点小事还让你回来……”语气带着些许抱怨,但是脸上却是遮不住的笑意。我说:“主要是我也想你们了,想回来看看……”那天我们聊了许多,因为没有大碍下午便办了出院手续回家里住了。

第二天刘叔叔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父亲生病的事过来探望,我们彼此并不陌生,坐在一起闲聊了起来,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于是我耍了个小心机,“刘叔,你跟我爸是怎么认识的……”说完我喝了口水,掩饰一下我的心虚。刘叔叔愣了一下:“你爸没跟你说过?”

十几年前的一天,父亲出门办些事情,沿着路边慢慢地走着,前面不远处有一对母女,女孩大概四五岁,蹦蹦跳跳的很是讨人喜欢,本来多么美好的画面,然而世事难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辆载满破铜烂铁的货车,貌似是失了控,斜斜地朝路边的母女冲来,司机也吓坏了,猛打了一下方向盘,危急非但没有解决,一侧的车门反而因为强大的惯性竟然开了,车上的钢筋铁板倾泻而下,说时迟那时快,父亲一个健步冲上去把女孩推了出去,吓呆的母亲被埋了进去,父亲也因为躲闪不及一条胳膊被砸断了,容貌也毁了……

“那对母女就是我的妻子女儿……”刘叔叔讲完默默地点上了一根烟,眼眶不知什么时候红了。

我一时感慨万千,不知说什么好。“刘叔,对不起,我不该问……”刘叔叔摆摆手:“没事没事,好久以前的事了……”

那天晚上,我自己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在别人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不顾自身的安危需要多大的勇气,同样的情况下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而且这些年父亲对这些事只字不提,并没有为此感到自豪,面对别人的误解他也未曾去解释什么,而我却为父亲英勇的伤感到羞耻,深深的自责仿佛尖锐的疼痛让我彻夜难眠。这一天,我看到了我眼中平凡的父亲的伟大之处,也能理解母亲为何能不离不弃地守护在父亲身边,因为父亲这样的人值得被爱。

散文父亲(11)

父亲从乡下来儿子家,进屋很拘束,脚不知往哪儿迈。乡下人的鞋子埋汰,沾灰又带土的,怕脏了儿子家的锃亮的地板砖。其实儿子家也是一般的砖房,只是屋里装修得比较好一点,比起乡下土房要华丽一些,就因这些,父亲愣是不敢迈步。儿媳看出问题,忙让父亲炕上坐。父亲便很小心地进了屋。儿子跟进来,陪父亲唠嗑儿,三叔二大爷、七姑八大姨的问了个遍,父亲也家里长地里短的说了一大堆,末了,父亲站起来,说到外面走走,儿子没阻拦,看着父亲出屋,转回来下厨帮媳妇烧菜做饭。

眼看着饭菜做好了,可就是不见父亲回屋,儿子儿媳纳闷儿了,父亲怎么还没回来?

儿子出门找,转了一圈儿,没看到父亲的影儿。儿媳说,哪能呢?不会找不着家了吧?

这时,孙子放学回来了,进屋就问,爸妈,我爷来了怎么不进屋呀?在哪儿呢?

正蹲大门口抽烟呢,孙子说,我让爷爷进屋,可怎么也不进来。说等过完烟瘾再进屋。

正说着,父亲进屋了,带了一身浓烈的旱烟味儿。

儿媳说,想抽烟就在屋里抽呗,外面风大,也很惹人眼的。

儿子也附和着说,就是,别人看了还不骂我不孝敬呀。

父亲有一些抹不开了,忙说,你们屋地那么干净,我怎么好意思弹烟灰呀,再说,一棵烟会熏黄满屋墙的。

没事儿,熏黄了咱重刷。儿子说。

这会儿,儿媳放了桌,端了饭菜,还拿出了家中最好的酒。开饭了。饭桌上,父子俩喝了将近一斤酒,说了将近一宿的话。

第二天,孙子早早的就上学走了,儿子又陪父亲说了一些家乡发生的'事儿,便也上班去了。儿子出门时,父亲说,等一会儿要能赶上屯里来车就回去了。儿子忙说,别着,等明天我打车送你,今天我加班。

儿子,孙子走了以后,父亲跟儿媳说,想上街溜溜。儿媳不同意,在家里躺一会儿吧,七十多岁的人了,腿脚不方便,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父亲说,没事儿,我身子骨硬朗着呢,就是走上二、三十里地都不在话下。

说着人已走出门,儿媳也不好再拦挡。心想,老爷子几年没来了,也好让他看看这里的变化。

儿子在学校正准备迎接上级检查材料,要忙一天。可还没到中午11点,手机就响了,是媳妇打来的,说父亲出去一上午还没回来,是不有什么事了。儿子说,不会吧。正想关机,媳妇却说,出去都两个多小时了,不会是回家了吧?能吗?儿子说道,可心里也犯嘀咕,别是真的回家了。儿子再也干不下去活了,放下活,赶忙下楼,骑摩托,一溜烟儿赶回家来,问了媳妇几句话,又去了几家亲戚家,都说没见着。这时,儿子才预感到父亲真的回家了。忙又掉转摩托,一路狂奔朝父亲居住的屯子驶去。

父亲居住的屯子也就是他们的老家,离这里也有40多里的路程。现在生活条件优越了,交通工具也发达了,这点儿距离不像过去那么遥不可及了,骑上摩托车不消半个小时就能赶到。

父亲怎么就走了呢?儿子百思不得其解,要是搭上方便车就好了。

儿子的摩托车跑出去20来里地的时候,儿子就隐约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拄着拐棍慢慢地向前移动。

近了,看清了。儿子的气也来了。摩托车急速驶到父亲跟前。我说过明天打车送你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儿子劈头就问。

父亲站住了,“嘿嘿”一笑,算是回答了,脸上却多了一些抹不开的神情。

上车吧!儿子近乎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很快,到了屯里。儿子立摩托的时候,很清晰的看到,下了摩托的父亲向前趔趄了一下,刚要上前搀扶,二嫂出来将父亲接进了屋。

此时,儿子的气更大了,跟进屋后,就是一通重炮。爸,你看你,儿子哪点对不住你?再住一宿都不肯,我还说过,明天找车送你的,怎么就不听我一句话呢?再说,这事儿要是让我的同事、我的朋友知道了,还不戳我脊梁骨骂我呀……

等儿子说完,父亲抬起头看看儿子,眼中却游弋着一种复杂的神色。

许久,父亲才缓缓地说,我也没别的想法,只是想给你们省个五十、八十的打车费,你看你刚刚买了房,现在手头也不富余,日子紧巴巴的,城里生活,哪儿都要用钱。爹无能,没有本事给你们置办一样象样的家产,爹心里有愧啊……

儿子刚刚还气呼呼地背对着父亲,听到这里,猛然回头,看到老父亲布满皱纹的脸颊上两行浑浊的泪溪一样蜿蜒流下……

儿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哽咽了。

散文父亲(12)

小时候很少见到父亲,只是在一年的春节或秋天时能见父亲一两次面,因为我的父亲是光荣的煤矿工人,他要在千米巷道深处用自己的汗水和智慧将乌金挖掘而出,将温暖和光明输送给人类。

逢年过节,便眼巴巴地盼望着父亲回来。在我的千思万念中,父亲从煤矿回来了。他回来后,都是径直去看望爷爷奶奶,将钱和给爷爷买的烟酒交给爷爷,给奶奶买的新衣服和好吃的给奶奶,问候爷爷奶奶的身体状况,并给爷爷说矿上发生的事情,爷爷吸着长长的旱烟锅,认真享受地听着,奶奶笑嘻嘻地给父亲擀好了细长面,父亲夸张地吸溜吸溜吃面,还一个劲地夸说:“你奶奶做的面就是好吃,到那里都吃不上这么劲道这么香的面。”耳朵有点聋的奶奶看着儿子吃的喷香,又从儿子的嘴型和表情判断出儿子是在夸她做的饭香,幸福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她温暖的手连连抚摸着我的头,痴迷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好似要把这几个月离别的思念和牵挂全融入眼角心底,这时,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院落,光影透过门窗的缝隙斜斜地轻抚着老人、儿子和孩子,是那样的温馨、诗情画意、爱意浓浓、感动从容,时光,让这一副亲情孝感定格在瞬间的永恒,嵌入我幼小的心灵,使我初步懂得了孝道和感恩。

父亲对我们姐弟几个都很疼爱。也许是经常不在一起的缘故吧,他很少教训我们,见了孩子,便伸出他健壮的臂膀,将孩子揽入怀抱,或者用两只手将孩子的脚脖子捏住,让孩子在他的手里站立,老家的话叫“鼓硬硬”,孩子们在父亲的手里高高地迎着风,向着阳光站立,高兴地笑弯了腰,笑着笑着,便软了下来,一下扑入父亲宽厚的胸膛。

百善孝为先。在我们家乡,当老人年长以后,做儿子的要提前为父母亲定制棺木,据说这样会给老人增寿。爷爷60岁时,父亲请了当地最好的木匠给自己的父母做寿材。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两个寿材做好了,到了钉棺盖的日子,来了很多的亲戚,家里好吃好喝招待着。父亲还请了公社的电影队,在堂院里放电影。犹记得当晚,月明星稀,微风习习,我家屋子里,院子里,墙头上,大槐树上,到处都是人,晚上放的电影是《飞夺泸定桥》、《屠夫状元》和《孙悟空大闹天宫》,这三场电影一直在我的脑子里上演着,为我生命中的至亲,为我无法割舍的亲情而不断演出,直至我生命的终结。

14岁的时候,因为我要中考,户口不在老家,父亲就将我带去矿山上学,自此便和父亲、母亲,妹妹、弟弟生活在一起。但我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习惯了爷爷奶奶对我的爱抚说教,爷爷奶奶在我心里的地位谁也无法替代,就连父母亲也不行,以至于刚去矿上的时候,每晚上我都是和着眼泪入眠,梦里都是家乡的一草一木,都是爷爷奶奶的影子,我担心爷爷奶奶想我会生病,又担心没人给爷爷奶奶挑水洗衣服,还担心爷爷奶奶生病没人买药,还想念我喂大的老狗“黑嘴”.....

本来对父亲把我接到矿上就不满,再加上在选择上学的问题上,我和父亲又有了新的分歧,并且,从此以后的岁月里,我对父亲一直心存芥蒂,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段多么幸福快乐、自以为是又难以忘怀的岁月啊!

在老家,我上的是县重点中学,教学质量及学习风气和矿上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初三第二学期转入矿区子校后,矿区子校老师还按部就班地上初三第二学期的课程,而在老家,我们已经把初三所有的课程全补习完了,进入了总复习阶段,对于矿区老师的教学方法和新同学的学习态度,我从心里就很轻蔑,老家初中部有6个班,每个班将近70人,在全班我始终稳坐第一把交椅,矿区子弟学校初三就1个班,班里只有区区40多名学生,在那样的学习环境中,我没有了竞争对手,没有了以往紧张的学习氛围,没有了老师殚精竭虑的教诲,一股气便没有憋起来。虽然中专预选我仍以第一名入选,可想而知,在矿区整体学习成绩落后,我又自负的情况下,中专考试以失利而告终,这次失败,直接挫伤了我昂扬的斗志,将我的自信心和傲气打击殆尽,使我一下抬不起头来,有一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凄苦悲凉。这次惨败的阴影,在我的心里一直埋了许多年,无法释怀,一如我对父亲多少年的埋怨一般压在我悲壮的心底,随着日月的变换而渐消渐远,直至平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选择上华亭一中和技校之间,我和父亲又有了矛盾。我一心想上华亭一中考大学,但是,父亲认为,女孩儿初中学习好,不一定上高中就能考上大学。他一心希望我能早早参加工作。由于中专考试失败,我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也考虑到家庭的现状,我选择上了技校。

技校毕业,我如父亲所愿回到矿上参加了工作,和父亲一样,成为光荣的煤矿工人,但是,我心中依然有飘扬的梦,希望父亲能帮我实现。

父亲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他从来不会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去麻烦别人。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一切都要靠自己,不要想着去走捷径。”90年代,时新工作后再带薪去上学。当时,我身边不少同事都去大学进修,这让我看到了一丝亮光,我便让父亲找领导同意我去上学,而且,我想父亲肯定会找领导说这件事,因为当时的矿长是和父亲一起参加工作的老乡,但是,父亲拒绝了我,还义正言辞地说:“我才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去低三下四地求人,自己有本事搁那里都会有出息的!”他的一席话,彻底让我断了念想,也让我对他的怨恨更加深,觉得他根本就不像别人的父亲那样为孩子“无私奉献”,以为父亲是一个不称职、自私、无能的人,心中的误解导致我对父亲的成见与日剧深。

后来,我恋爱,远嫁,离开了父亲。

怀孕后,开始想念父母亲,尤其是生了女儿后,这种想念尤为深刻,一种想再一次回到父母亲怀抱的愿望愈加强烈。那时,我的爷爷奶奶已经相继过世,我时时还沉浸在怀念爷爷奶奶的痛苦之中。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我把对爷爷奶奶未尽的遗憾和思念一股脑转移到父母亲身上,在爷爷奶奶去世后,我一下子成熟了许多,我感觉到了生命的无常和不可等待。

孩子小时候,每年的夏季,我在娘家待的时间比较多,因为华亭凉爽,再加上父母亲能帮我带带孩子,我也能稍微舒口气。父亲那时50出头,不知道如何疼爱这个女儿和孙女,他骑着摩托车下街道,一会儿给我买回好吃的,让母亲做给我吃,一会儿扯了漂亮的花布回来,让母亲裁剪以后给孩子做护衣,母亲便笑着说:“你爸爸是越老越成妖精了,不知要把他孙女打扮成啥样子才称心!”父亲抱着女儿狗啊蛋啊地疼着,亲着,满脸的幸福喜悦。我由于带孩子劳累和其他一些原因,在生完孩子以后,严重失眠导致我面黄肌瘦,父亲看我成晚成晚干睁着眼睛睡不着觉,便叫了老中医给我看病,给我熬中药喝,还给我买来安神补脑液让我喝,我知道,父亲看着我受罪,他心里比我还难受。

那时,每天天麻麻亮,父亲就起床去矿上的水房提来开水,从大灶买来油饼、酥馍,咸菜,听着孩子醒了就赶紧过来给孩子穿衣服,经管孩子小便、洗漱、喝奶粉。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享受着这来自父亲最无私的爱,心里温暖又辛酸。时常,父亲把孩子安顿好以后,就来到我声旁,用他慈爱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脸,笑脸盈盈地低头在我的额头上亲一下,说:“乖乖,起床吃饭了。”我伸一下懒腰,环出双臂抱住父亲的脖子,父亲便把我用他有力的脖子提起来,新的一天便快乐地开始了。我心中,对父亲的隔阂和偏见已经无声无息地溃泄,随之而来的是对父亲深深地依恋。我懂得,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女儿又最心疼女儿的是我慈祥善良的父亲,父爱如山,厚重悠远,我知道,用我一生的爱和孝敬也报答不了如山父爱。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我回家的次数少了,父亲有空便来平川。

2008年夏季,父亲带着妹妹的孩子来看望我和孩子,那时,我正在旅游公司上班。夏天是旅游旺季,我经常出去送团,不论多晚回来,父亲都会将热乎乎的饭菜端到我面前,这是我从丈夫那里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爱。我的心里常常被父亲一个关爱的眼神,一个关怀的动作,一句暖心的话所感动,只是父亲不善于表达,他是在用无声的爱传递着人世间伟大的父爱深情,从父亲那里,我感觉到踏实和幸福的滋味。

有一段时间,接连晚上去中川机场接人,累的我睡不着觉,脸色极为不好,父亲看着我疲惫的样子,眼里充满了焦虑,心里很难受,自己出去找药店给我买来了药,并按时让我服用下去。有一次,吃饭时,聊起孩子学习问题,父亲看着我,停顿了一下叹息道:“哎,我那时眼光太短浅,你学习那么好,我就是没有让你上个高中考个大学,要不,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受苦受累了.....",多少年来,父亲都没有对我过说过这样的话,我看着父亲惭愧又心疼我的脸,一时语噎,多少年埋藏在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得到释放,我假装过去拿东西,偷拭去眼底的泪,这时,丈夫赶紧说:“这样就挺好,她要是上了大学,我还找不见了呢!”一句话,几个人都笑了,只是,笑声里饱含了不同的感情色彩。

住了一个月后,父亲要回去了,第一天,我和女儿将父亲的皮鞋藏起来,父亲找不见鞋,只好作罢,第二天,我和女儿又把父亲的衣服藏起来,父亲不干了,说,今天我一定要回。我知道父亲的脾气,真犟起来,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我只好极不情愿地把父亲送上车,与女儿坐在车上和父亲说话,直至车子要发动,我们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在汽车远去的一瞬,我看见父亲微笑着向我们挥手告别,再次叮嘱我看好孩子,照顾好自己,我的眼泪溢出眼眶,迎着清晨的阳光,晶莹剔透的泪珠里满是父亲慈爱的眼神,父亲,女儿真得不愿意你离开我,女儿想时时看见你充满爱意的脸和你熟悉的身影,可是,女儿要实现这点愿望却是多么地难啊!

那天晚上,父亲和我通完电话,我正准备睡觉,忽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我一看,是父亲发来的,他在信息上说:女儿,爸爸到你那里看你成天那么累,爸爸很心疼,你睡不着觉,那是因为你太累,你从小就瞌睡轻,一熬过头就睡不着觉,我在你那里,你还要操心我,我就赶紧回来了......药我给你买好了,在抽屉里放着,记着按时吃......父亲,岂不知,你来了,是在帮我减轻负担,你在我身边,女儿是多么踏实,多么幸福,而你,却怎么会说给女儿增添了负担呢?我的父亲,女儿该如何去表达对你无尽的思念、不舍和爱呢?

时光荏苒,岁月不老。父亲如今已经60多岁了,这几年,由于忙于照顾妹妹和弟弟的孩子,父亲好多年再没有到平川来过,我也因为孩子上学,一年只能回去探望父亲一次。每次回去,看见父亲清瘦苍老的脸,心里都酸酸的。父亲话本身就少,加上他患有心脏病,再加之这几年看孩子的劳累,衰老得很迅速。如今,他两鬓斑白,行动缓慢,曾经高大魁伟的身子看起来是那样的单薄,但是,父亲的脾气依然那样好,他那张脸还是那样善良受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平和,他还保持着与世无争的心态。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拉二胡,逗孙女们玩,看镜子里越来越像父亲的我,我知道,不但父亲遗传给了我:他的容貌,他的气质,就连父亲那种深入骨髓的思想和做派也正在一点一滴地往我的灵魂里渗透,让我在人生的潮流里,不谄媚、不阿谀奉承、不弄虚作假、不攀比不堕落,使我实实在在地生活,踏踏实实地做人,感恩尽责地待人!

岁月如歌,爱心永恒。感谢父亲给予我的一切:生命、关爱、孝敬、理想及信念。我想说:父亲,你永远都是女儿的自豪和骄傲,你永远都是女儿心底最踏实的港湾!你幸福,女儿便满足,你快乐,女儿便开心,所以,父亲,我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健康平安!

散文父亲(13)

父亲去世的时候,没留下什么东西。他两袖清风地来到这个世间,又两袖清风地离开。若说有,也便是我和两个弟弟,是他在这个世上的全部财产。

母亲常捧着父亲那件蓝呢子大衣泪流不止。她将短短的绒毛紧贴着自己的脸颊,泪水一片片滑落,竖起的绒毛像被霜打过了一样枯萎了。看着母亲这样伤心,我不准母亲再去拿那件大衣。但她说,衣服上有父亲的气息,嗅着熟悉的味道,才感觉与父亲离得近一些。忽然,她又似想起了什么,呢喃着,那个账本呢?对了,还有一个账本呢!

什么账本?我和弟弟吃惊地看着母亲。

母亲抬起脸颊,抹了一把眼泪说,你父亲生前用它来记账的。

我们都动手去找。柜里,箱子里,抽屉里,只要是父亲放过东西的地方,我们都挨个找遍了,甚至连被垛的旮旯都没放过。还是没找到。

要是不太重要,就不找了吧!我们都劝妈妈。

那不行,那上面记录着咱家的人情往来。你父亲走了,人情可不能丢呀!母亲倔强地坚持着。

你们都回去上班吧,我没事时一个人在家找找,兴许就能找到。母亲说。

我回到小城以后,又给母亲打了两次电话,母亲都说没找到那个账本,语气非常伤感。

父亲仓促地离去,撇下母亲孤零零一个人,守着乡下的老房子。我和弟弟商量要将母亲接到城里来,但她死活不同意。她说她愿意守在那里,哪里也不去。还让我们别挂念,可我们怎么能不挂念呢?父亲活着的时候,有父亲陪着母亲,我和弟弟们便极少回家。我们的每一次借口总是合情合理,在电话中反倒是父亲安慰我们,工作要紧,我和你妈身体都挺好,别挂念。

记得去年五一的时候,我想回家看望父母。我妻子小叶说,难得有几天假期,咱们去旅游吧。小叶工作很忙,连休息日都很少。我心疼小叶,就满足了她的要求。电话里,我支支吾吾,对父亲撒谎说,小叶单位要加班,孩子没人照顾,这个五一就不能回去了。父亲说,好好照顾我的大孙子,这次不回来不要紧,那只公鸡继续养着,等啥时你们回来再杀。挂了电话,我特别不是滋味,我不想骗父亲。可是小叶眼巴巴盼这个假期盼了好久了,我不答应她,就觉得愧对小叶了。

我心里想着,等国庆有七天长假,说什么也要跟妻儿回老家呆几天。尤其儿子说,想爷爷家的“大老黑”了。“大老黑”是跟父亲形影不离的一条老黑狗,浑身毛色通黑,模样憨里憨气。儿子从小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对“大老黑”有感情。

谁知十月一前夕,就在万事俱备,我把回家的电话也打过了之后,单位里却突然真的有事。我是一个小领导,在这个节骨眼上,真的不能撂挑子。这次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解释了。儿子嘟着小嘴从早晨开始就不高兴,也不吃饭。好歹妻子答应给他买变形金刚,他那片天空才算晴朗了。我让小叶往家里再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小叶说她的嘴张不开。只好还得我打。

拨通了父亲的电话之后,我听到父亲第一句话便说,这次啥都别带啊,家里啥都有,咱自家的东西还是纯绿色的呢!

我听得出父亲话语里的兴奋。我一时语塞。

根儿,怎么不说话?听筒里传出父亲焦急的问询。

我把心一横,咬了咬嘴唇。爸,这次我的单位加班,我和小叶又不能回去了!我们过年一定回去哈!

说完这番话,我就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筒里传来父亲重重的喘息,他一定是又吃惊又失望。我想父亲要是能骂我几句,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回不来就回不来吧,根儿,工作要紧。反正再有三四个月也快过年了,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再回来也不迟。

挂了电话,我跟自己说,过年的时候有天大的事,我也要回家跟父母团聚。果真如愿。去年过年,我刚把车开到村口的小路,就看到父亲在老槐树下张望,“大老黑”紧跟在父亲腿边摇头摆尾。儿子早就坐不住了,推开车门就扑到爷爷怀里,“大老黑”也像看到了久别的亲人,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儿子的脚腕。

这时一个大伯从我们车边经过,看着我说,根啊,你再不回来,你爹要在这槐树下站成树桩子了。

净瞎说,你个老张头。我不今早刚过来吗?根儿说,今天回来,我寻思帮孩子拿东西呢!

你昨个,前个,大前个,呵呵,我不说了,干活去喽!老张头甩下一串爽朗的笑,走远了。

盼盼,咱跟“大老黑”回家。爹抱着儿子乐颠颠在我的车前面走着。

我和妻子闷坐在车里,有很长时间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想到,身体一向健硕的父亲,因为突发脑溢血就那么突然地走了。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但心里更悲痛的人是母亲。所以,父亲去世以后,每个星期天,我都会抽时间回家看望母亲。每次开车经过村口的老槐树下,我都好像看到父亲站在那里,像一棵饱经沧桑的老树一样,一动不动地向远处张望着。

有一次回家,母亲喜出望外地告诉我,你父亲的账本找到了。

哦,那就好,往来人情不会丢失了。我不以为意。在我眼里,那就是一本普通的'人情帐本。但母亲却把账本递给我,你看看吧。

摊在我手里的是一个棕黄色的32开中级本,本皮只简简单单写着“人情帐”几个字。翻开前几页,记录的都是跟别人家的账目往来,父亲的斜体字工工整整,一目了然。我也只看出账目记得很清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翻了七八页之后,就是空白了。我掂量着这个账本,犹疑着,又顺手从后面翻看起来。

几行斜体字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突然,我的眼睛模糊了,千种自责,万般愧疚刹那间涌上心头。以至于我在回城的路上,脑子里还是翻江倒海,想着父亲账本上的话:

五月一日

老张头家的三儿子回来了,真羡慕。根儿说,妻子加班,不能回来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孩子工作要紧,还有十一呢!

十月一日

庄稼都收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根回来了。隔壁老刘婆子家的两个孩子没到吃晌饭都回来了,院子里热热闹闹的。根说,单位加班。这孩子,咋一到假期更忙呢?我想盼盼了!

我的车开得歪歪扭扭。叶子说,你怎么了,根?

我把车让给叶子开。

我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对叶子说,以后咱们每个星期都回来,这是家规,记住了,叶子!

叶子点着头。儿子在后座高兴地喊着,太好了,我能经常看到“大老黑”了!

散文父亲(14)

父亲是个少言寡语的人,我小时候怀疑自己一天说的话,都比父亲一生说的话多。

父亲是个内秀的人。记得上初小时,有天同学来家里找我玩儿,时逢周末,父亲休息在家闲在无事,便让我们两个小姐妹并排站好,其中一个举起单手,父亲坐于桌前,用毛笔为我们写生画像。

那是我第一次见父亲画画,也是第一次知道,我的父亲居然有如此天赋!以至于后来我在家里书柜底层,发现藏于厚厚书籍下面的一张父亲的手绘《天女散花》图时,会对他刮目相看,肃然起敬!我想,我对工笔画的最初印象,也是来自于那幅图吧。

于是,那幅美丽的《天女散花》图一直被我珍藏至后来上学离开家里住校。再后来,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哪一次,家里物品的搬挪而不见了那幅图的踪影!那幅美图的.样子就被我珍藏在了记忆中,永远。

当我看着父亲画的两个小姐妹跃然纸上时,激动得跳了起来,捧着那幅图爱不释手。我和同学轮流传阅,她想要拿去收藏,我偏偏不给:“这是我爸爸给咱们画的!我要!”

同学羡慕的眼神儿让我无比骄傲!

父亲是个严厉的人,但对我却很温和。

记得有一次,我把同学借我玩儿的一捆儿皮筋儿放进书包里带回了家。

晚上写完作业收拾书包时,父亲发现了那捆儿皮筋儿,就问哪儿来的。

因为从小妈妈告诉我们不能拿别人的东西,“讲借讲还,再借不难”是妈妈教育我们做人的原则。而这一次,我却借了没还,我可是见过哥哥们挨打后的“悲惨状态”的,我会不会也被打得“皮开肉绽”?

我弱弱地、怯怯地如实回答了父亲的问题。没等我过多解释或辩解,父亲便将那捆皮筋儿拿在手里,认真地将冗长的结重新打好,并用剪刀仔细地除去接头处多余的废料。

一捆皮筋儿被父亲修剪得利落整齐了许多,好像还长了一点儿!

最后,他举起那捆皮筋儿对呆呆看着他的我严肃地说:“这个,明天还给人家,以后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还不按时归还,记住了吗?”

我悬着的心终于复位了,免受皮肉之苦挺幸福!

由于工作原因,父亲不能每天都回家。因为他的严厉,我们兄妹三个都很怕他。

我们每次偷偷跑出去疯够了再回家时,需先在院门口找一下看有没有父亲的自行车痕迹,若没有,自然万事大吉;若有,凡事都要小心翼翼,因为与妈妈的唠叨相比,我们更怕父亲的严厉。

如今想起儿时与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心里依然温暖至极。

唉,人不长大多好,那样就可以永远与父母相依!

散文父亲(15)

板车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农村是常见的,繁盛时候几乎到了每家一辆的地步。七十年代,庄稼活儿主要是人挑肩扛,随便哪里一走,都是挑着担子努力前行的农民。板车是八十年代初进入家乡的。最先有板车的是喜子一家。他的父亲在车队上班,看到儿子身一子单薄,就从北方倒腾来了一辆板车。它一出现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父亲围着板车摸了又摸,按了又按,看着板车眼睛都移不开了,就连柳荫都摇不走他的目光。

父亲回家之后,时不时就念叨一两句板车的好处,似乎那真的就是一个宝贝似的。板车好,一车能拉两三分田的稻;板车好,一车能拉四五担棉花;板车好,一车能拉六七百斤山芋……看着他专注的目光,听着他不停的念叨,让人疑心有了板车就不要力气似的。父亲的关心我们是不在意的,我们想到的是,有了板车,我们就可以趴在上面,让父亲把我们拉着上集市。不用走路,还可以在上面想坐就坐,想卧就卧,那多舒坦啊。

1983年风调雨顺,粮食获得了大丰收。下坝的三亩田割下了之后,都要往家里挑,那是一个不小的挑战。父母和一奶一奶一为了把稻挑回家起早摸黑花了足足两天的时间,连衣服都湿了几身,而喜子他们只用了一个上午,人还轻轻松松的。这鲜明的对比让父亲下定决心要拥有一辆板车。秋收之后,父亲就跑到供销社去问——一副车脚165元,家里连100元都没有。父亲抱着希望去,最后也只能带着遗憾回了家。

车脚没有买回家,父亲却提前把车盘备下了。那年冬天,家里请木匠师傅打床,他就把早就备好的刺槐树从楼板上放下来,让师傅给他打车盘。师傅说刺槐树大了,做车盘可惜了,不如做床丁。母亲也说刺槐纹路好,做床丁好看。父亲却坚决不同意,说刺槐扎实耐折腾,大了就修一下。拉重的东西,最好蛮实些。车盘打好了,村里人都说我家的.车盘板实,能拉五六千斤。看着乡亲赞赏的目光,父亲很是得意。

人勤地不懒。1984年,父亲又迎来了一个丰收的年成。虽然我们兄妹读书负担重,但是他再也没有耽搁,卖了水稻和棉花,就直接去了镇上的供销社。父亲走了30里路到镇上,连午饭也没有吃,就扛着六十多斤的车脚赶回了家。放下车脚,父亲除了一脸烟尘,脸不红气不喘,看不到一点疲惫。车脚安上了车盘,我们都爬了上去,父亲拉着我们在院子里转了三四圈,一个劲地说真好真好。

有了板车之后,父亲似乎年轻了,到哪里都拉着板车,拉水稻,拉棉花秆,拉菜子,就是送一个犁耙,他也带上它。父亲与板车的故事里,最惊险的当属那次下大雨从下坝拉稻回家。从下坝上到大路,需要爬一个陡坡。由于下雨路滑,父亲在爬坡时一脚踏空连人带车栽进了路旁的深沟里。板车虽然翻了个个儿,但是车把却安然无恙,稳稳地扎在了土里。父亲虽然没有来得及跳开,但是有车把的空间,并没有受伤。此后,父亲对板车更是青睐有加,就是冬天不用了,也会把它抹得干干净净,收进角屋里。

白驹过隙,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父亲买了电动车,板车也走进了它的历史里。现在,虽然它不再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但是父亲还把它当宝贝一样收藏着,时不时把它抹一抹,说一说当年的故事。

散文父亲(16)

父亲日志散文

我的父亲去世已经三年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的思念他。他活着的时候我总以为他是座不倒的大山,然而当他真的走了,我才猛然发觉他只不过是一片弱不禁风的秋叶。

父亲一生都没过上好日子,更可以说不堪回首,刚结过婚他就随母亲去母亲娘家村子上安家落户了,这一决定使他大半生都在受人欺负。因为离开原籍,他就成了单名小姓,农村人很看重家族势力,无依无靠的父亲真可谓处处受气,步步艰难。村子虽然不大,却很复杂,五色洋人俱全。父亲经常被人诬陷算计,更有挑拨离间、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撒石斗鸡的人,也有聪的人歪歪嘴,愚昧的人就来闹事,这就叫“能狗使着笨狗咬”。

父亲在这种处境里拉扯我们兄弟姐妹六人,其中的苦楚常人是难以想象的,他在这个小小的村子里艰难过活,有时还被强人殴打。有一次父亲被几个人围攻,围攻者边打边喊:“小耿打人了,救命啊!小耿杀人了,快来人啊……”

这声音传得很远,异常刺耳。等母亲和大哥、二哥赶过去,只见父亲被那一家人揪着头发按在地上没头没脸的暴打。母亲把那一家人拉开,父亲回来后我们看到他的嘴鼻都被打得鲜血直流,头发被拔掉了一大撮,上衣已撕破得不成样子,全身都青一块紫一块满身都是泥。

父亲脸色发紫,两条腿一直在颤抖。看到他被人打得这样,我们又无能为力,我们几个兄弟就站了一排伤心的哭泣,我们哭着说:“父亲,我们搬回老家吧,我们搬回老家吧!”而那残暴的一家子正在那边狂吼:“下回再搞他就给我往死里打,老子还没打够,跟老子对抗我把你一家老小都除掉”。

那吼声真得异常刺耳,父亲的耐力巨大,他从不认输,也不曾向人低过头,更不曾逃避过,他把敌人对他的一切所作所为看得很正常,“因为人家的目的就是要撵我们一家走嘛,我偏不顺他们的心”,这是父亲说过的一句话。

有时父亲实在忍无可忍就半夜起来,披个棉衣坐在月下抽烟,一根接一根默不作声,一连抽掉两包烟。他之所以受人欺凌而毫无办法,都因为我们几个小孩的拖累,要不然凭他的刚强,他会饶得了那些人吗?父亲选择了退让,为了孩子们他等于是自废武功,被动忍受,那些欺辱他的人更加得意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我家撵回原籍,平分我家的承包地。

父亲在那里煎熬着,他的唯一的盼头就是希望我们早日长大,而等我们长大了又成了家,该是他老人家享福的时候了。他这个苦命的人却又生病了,这一病就是七年之久,无法治愈。病痛折磨得他整夜不能安睡,真的是生不如死,并且最终夺走了他的生命。

我与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二零一一年春节,我们是因为过年才回家的。父亲抓住这一机会,用他那哀求的语气对我说:“老四,我这病能治好啊!我听广播里说,正骨膏和药丸治我这病包治包好,内服外贴包治包好……”

父亲反复的说着。我心里想七年了,哪里还能治好呢?但为了不伤他的心我就说:“收音机里广的肯定管用,我年初三去合肥给你买”。父亲怕我们过了年都走了,含着泪说:“不行,就明天去合肥买,你把我的病瞧好了,我最起码能给你们看看家带带小孩呀!”

停了一会,他又接着说:“你们兄弟五个每人再拿伍佰元钱,这次再瞧不好,我就冥服了,我死了也怪不到你们了,就当给我试一试吧!”也难怪父亲用这样的哀求似的语言,因为久病床前无孝子,七年的治疗,我猜他自己也想放弃了。

看着床上那只剩个骨头架子的父亲还抱有一线希望,我们做儿子的又怎能不心疼呢?我对父亲说:“你放心吧,明天我就到合肥去买,但我不知道在哪里卖的”,父亲立即从床头拿出个小纸条递给我说:“我早就叫小孩把地址记下来了,就在合肥市五里墩某大药房出售,现在正在做活动,买五送二,过了时间就不送了,要抓紧去”。

我第二天冒着大雪到合肥,从明光路汽车站打了个的到那个大药房去买了一千九百多元一个疗程的内服黑药丸和外贴的正骨膏。下午回来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打掉身上的雪花,父亲就迫不及待的.像见到了救星一样,叫我赶快倒水让他服药,他的眼睛显得格外精神,真的是喜出望外,我知道他已经等我很久了。

我一面给他服药,一面给他读说明书。那说明书把那药描绘的神采飞扬、合情合理,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功能。我起劲地读着,父亲宁神地听着,眼里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喜悦,我们两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态,但愿这药能起作用。

没想到那次却是永别,半年后当我再次回家,他已静静地躺在水晶棺里。我们来不及悲伤许久,就到处张罗他的后事,给所有的亲戚打电话。第二天亲友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吹喇叭演出的人也来了,家里家外到处是白云一样的孝衫。

喧嚣热闹了两天之后,父亲终于入土为安了,我们也有时间去收拾他老人家的遗物,一件件都触目伤情,物是人非,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心酸难抑不能自制,我仿佛又看到了他背着我的女儿去放鹅;仿佛又看到他把我们掉在桌上的菜挟到自己的碗里吃掉.

仿佛又看到他坐在灶前为我们烧饭;仿佛又看到他蜷缩在床上等待他的儿子们回来看他。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哭了整整三个小时,我多想再叫一声父亲,可没人答应了。我多想再尽一点做儿子的孝心,可父亲已不在了。我多想让他吃我带回来的美食,但那已不可能了。三年后,我写了一首《追忆父亲》的小诗,不知还能不能聊表儿子的一片寸草之心。

七十七载如雨如风,洒下回忆万千重。

抓不住你的衣角,只见那枯草摇曳树枝动。

七十七载一场梦,梦醒还似在梦中。

哪里还有你的身影,恰似那秋叶凋零也从容。

你在天堂穷不穷,清明纸钱寄东风。

纵使天地两相隔,亲人总能再重逢。

我想用这首诗来寄托我对父亲的追思,希望他能在天堂得到一点安慰。

散文父亲(17)

父亲的雪散文

雪的残骸无声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泥浆侵蚀着自己的身体。行人路过,也只是发出一种无力而沉闷的响声,丝毫不如刚落下时的'明亮,轻盈。雪已无生机。

父亲在非洲工作,经年高温酷热,对于雪是一面难求。而父亲回到西安时,却也总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而没能看到雪。

这次父亲回到了家中,我问父亲,多久没有看见雪了?

父亲一笑,脸上的皱纹已聚拢成一团:“外面不都是雪吗?”

我也笑了:“外面的雪早变成了泥浆了,哪里有雪呀?”

父亲眯起眼睛,那神情好像在打盹,又好像在思索:“大概有四年没有看到过雪了。”

然后便是一阵沉默。

以前和父亲视频时,父亲说过,非洲没有四季之分,只有雨季和旱季。这里的作物一年四季都在疯长,包括人也是,新陈代谢很快,老得特别快,你看这边非洲人寿命都不长。下次休假我要在冬天回去,最好是下雪的时候,我要好好冻一冻,冬眠一下,让新陈代谢慢一点。

默默看着视频里父亲两鬃生出的华发,眼角多出的皱纹,自那后,日夜盼着下雪便成了我的一个夙愿。而这次父亲特意选择在冬天回来,还是没有见到一片雪花。西伯利亚的寒流已经畏缩了,像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头也不回地向北方赶去,我不由地心中懊恼。待看了天气预报,我便兴奋起来:最近可能要下雪。我用颤抖的声音向父母报告了这个消息,父亲眼中充满了神采。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雪还是没有如期而至。

父亲的假期要满了,该走了。天气虽然晴朗,但是极冷。“应该还会下雪吧!”我心里暗想。

父亲计划走的那天,天格外的冷,我仿佛看见雪花正一片一片在高空盘旋。父亲对我说:“快下雪了吧?”我激动地点了点头。

父亲最终因为一个会议改签了机票,推迟一天回去。

还剩下最后一天了,我抱着仅存的幻想一次次望向窗外……

第二天,父亲便出发了。天还是一如继往的阴冷灰暗。临行前,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场属于父亲的雪终究没有到来。我在电话中对父亲打趣道:“来年去西伯利亚看雪吧!”说完心中突然一酸。

散文父亲(18)

离去的父亲散文

父亲走了不知不觉有半年了,这半年里,我是空落落的,做什么事都好像不上心一样,每天的日子,就好像在打酱油一样,心无所定,任意逐流。每当同事问起,今天又怎么了,我不言语,他们也不好追问了,我只能抱歉地说,请谅解我的任性。

父亲走后,我就想写篇缅怀父亲的文章,可是在夜深人寂我提起笔时,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唯一的表情,是眼睛里不停地落泪。到了闲暇的白班,又何尝不是,静静的小屋里,阳光如媚,布满了小屋,就像蜘蛛撒下的一张大网,而在这个无形的网里,我只看到了那双忧伤又呆弱的目光。

父亲走后,对我们一家人着实是一次沉重的打击。母亲变得易发动怒了,稍有不顺的,就发起了脾气了,但过后又很懊悔起来;姐姐也变得沉默多了,说起话来也像失去了味觉了;我是越发得呆板了,迟钝的目光落到哪,哪都是迟钝的了。

父亲走的那个傍晚,我还在广州的火车站里等车,接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里是一片哭声。这时天空已变黑了,玻璃顶外都是漆黑一片了,一颗闪烁的星星若隐若现的,像电视剧里的流星一样划落,心里一念,父亲真是走了,然后是一阵扎心的痛,直到深夜赶回家里跪在父亲面前,我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父亲走后的那天早晨天才灰灰亮,天空夹着寒气。家里是通火明亮,看着好心的乡亲进进出出的,都在帮着忙父亲的后事,再看到大厅里放着一束漆红的棺材,年过半百的父亲就躺在了这口小小棺材里,我这才反应过来,父亲是真走了。

母亲说起父亲走的那一刻,还在念叨着我,说希望能看我最后一眼,还说不怪我,只要我能赶回来送他上山就好了。说着说她便哭了,办丧日的这段时间,母亲是整日以泪洗脸,只要一坐在父亲身边,她就不自觉地落泪了,待到办完父亲的丧事,母亲也老了许多了。

我父亲属牛,属于那种务实的实干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至少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忙碌着。闲暇,对他来说就是在虚度了。

父亲走后,我很不能解,一个这么勤奋的人就这么早就走了,我真感觉老天是不公平的,不该这么早就带走了父亲。

对父亲,我也是满载的遗憾,父亲是一个不多言的人,打小懂事起到出来谋生,我与父亲的`交谈都是甚少的。每每看到电视里的父子对饮的场景,就非常疚愧。我父亲话虽不多,可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他的所有,本想晚年还能让他过上几年安详的日子,谁料定就这样走了。

父亲的脾气,虽然有些暴烈,是一个不太合群的人,但他为人诚实,做事也有责任心。在大雨纷飞的那天傍晚,看着络绎不绝的乡亲来给父亲烧香,我知道,父亲在乡亲们心里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

父亲走了,就像春天的一阵轻风。

子欲养而亲不待,也许是从一开始,我就欠着父亲的,这让我愧疚一生,如何能弥补过来?

想着想着,夜已半更了,泪流满面,我已泣不成声了……

散文父亲(19)

父亲的憾事的散文

淅淅沥沥的雨一直延续了好多天,这天总算睁开了眼,雨过天晴,天空一碧如洗,如同一块上好的蓝宝石般晶莹剔透。早晨,我特地起了个大早,和家人一起驱车前往农村的弟弟家。汽车疾驰在公路上,放眼四周,好一派喜气洋洋的新春景象,我心潮澎湃。不经意间,汽车便驶入了“村村通”乡村公路,一排排新颖别致的农民小洋楼不时地从眼前掠过,令我感叹不已;汽车疲惫地行驶在乡村公路上,几分钟就要面临着让车、等车,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景象确实令我惊讶。以至于忘记了这是回家的路,几经周折,汽车终于驶入了我以前居住的村口,映入眼前的是一条条崭新的“户户通”水泥路,一块“一事一议财政奖补项目”的.标志牌赫然挺立在路边。犹如蜘蛛网似的水泥路,贯通了全村300多户人家,把党和人民的心紧紧地栓在了一起。行进在这宽敞洁净的乡村道路上,我心旷神怡,思绪万千,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对父亲的怀念,他老人家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地处偏僻的家乡能有一条通往村外的路。为此,他吃尽了苦头,乃至奉献了毕生的精力,但还是心愿未了,带着遗憾离去了。

我的家乡坐落在鲢鱼山脚下,三面环山,只有一条通往村外的披满荆棘的山径小道,村民出行极其不便,全村老少苦不堪言。作为500多人口村庄的老党员——我的父亲,为了山冲人们能拥有一条通往山外的路,他历尽了千辛万苦。记得小时候,村民们每年都要送公粮到距家10公里之遥的钟鸣粮站,那时不仅依靠肩挑背驮,而且还要翻越怪石嶙峋、杂草丛生、蜿蜒崎岖的山冈,村民们虽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一天也只能完成一趟粮。为了让村民能走出山寨,父老乡亲能安全地去镇上赶集,我的父亲每天天不亮就独自一人,挥锹抡镐,义务凿山修路。为此,不知误了自家多少农活,母亲常常怨声载道,每当母亲责怪时,父亲总是莞尔一笑道:“谁叫我是共产党员呢?”在父亲的锲而不舍下,本村其他2名党员也加入了筑路行列,历经2个春秋,一条长2500米的连接通往城镇马路的简易山道,奇迹般地呈现在人们眼前。村民们都亲切地称为“党员路”。从此,它成了全村500多父老乡亲出行的重要枢纽,而且一直维系了几十年。

1993年,农村开展“社教”活动,市、县都下派了工作组,村里还配备了一名“挂职书记”,领导们经过仔细斟酌,提出了“要想富先修路”的构想,在这名书记的争取下,我们村终于有了一条长8千米,宽3米多的连接芜铜公路石子路,打通了家乡的交通大动脉。从此,人们终于能看见拖拉机、汽车出没于村庄,村民们喜出望外,我的父亲更是欣喜若狂,总是忙里偷闲地拿着铁锹,在石子路上东平平,西整整,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从这以后,我父亲的事情更多了,8千米长的乡村公路,就是他主要的劳动场地了,哪里的路面损坏了,他就出现在哪里,尽管母亲经常为此争吵,但父亲却依然如故,不知疲倦,一如既往地修路、补路,村民们都亲切地叫他“义务筑路员”。劳累的父亲经常和我们说:“要是有一条像芜铜公路这样的柏油马路,那该多好啊”!我知道这是地道父亲最大的心愿。

2010年,家乡实施了“村村通”民生工程,历时三个月,一条洁白、整洁的水泥路,犹如一条白色的缎带,延伸到每个村落,村民们尽情地吮吸着党的雨露甘醇,倍感党的恩情。遗憾的是我的父亲却未能等到这一天,永远地离开了我们。2014年12月,铜陵县财政又投资24万元,实现了家乡农村公路户户通。我想,父亲如果目睹了此景,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的。

在清明节来临之际,谨以此文表达我对父亲的深深思念。愿父亲在天堂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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