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离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这首诗采用的是递进式的写景抒情笔法。出现的景物依次是“彼稷之苗”、“彼稷之穗”、“彼稷之实”,农作物的部位暗合农作物的生长过程:先有苗、再有穗、最后有了颗粒。作者抒发沉痛之情时,依次是“中心摇摇”、“中心如醉”、“中心如噎”,变得越来越强烈,也更加痛苦。作者忧国忧民,伤时悯乱,最后向天发问:这种历史悲剧是谁造成的,由谁来承担西周灭亡的历史责任,诗的作者非常清楚。他不把问题的答案明确说出,而是采用质问的方式,所产生的艺术效果更加强烈,并给读者留下思考的空间。
梅格妮virgo :你好。
《王凤 黍离》:诗中所蕴含的那份因时世变迁所引起的忧思是无可争辩的,虽然从诗本文中无法确见其具体背景,但其显示的沧桑感带给读者的心灵震撼是值得细加体味的。这首诗中除了黍和稷是具体物象之外,都是空灵抽象的情境,抒情主体“我”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基于这一点,欣赏者可根据自己不同的遭际从中寻找到与心灵相契的情感共鸣点。诸如物是人非之感,知音难觅之憾,世事沧桑之叹,无不可借此宣泄。《毛诗序》说周人东迁后行役到故都,见宗庙宫室,平为田地,遍种黍稷。他忧伤彷徨,“闵周室之颠覆”,因而作了这首诗。此说在旧说中最为通行。另一方面,从诗教角度视之,正因其为大夫闵宗周之作,故得列于《王风》之首,此为诗说正统,不可不及。
《卫风•氓》是一首叙事诗,以第一人称“我”的口吻,讲述了一位女子被丈夫氓抛弃后,回忆当初恋爱、结婚及婚后的遭遇,诉说了自己对不幸婚姻的痛苦悔恨之情,并最终与丈夫决绝的经过。
诗中有几句最能集中展现女子的内心世界,我们可以通过朗读时的节奏快慢、语气轻重、语调高低,来读出情感,读出韵味,读出个性。
(一)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此句写作于女子的恋爱时期,朗读时我们可以在头脑中再现一副画面:旷野郊外,废墟墙头,有位姑娘,翘首期盼,不见爱人,焦急烦躁,泪花飞溅;爱人突现,欣喜若狂,手舞足蹈,高声欢呼。好一位纯真烂漫,一往情深的女子呀!时哭时笑,时恼时喜,所以前句要读的慢重低,后句要读的轻快高,女子对爱情的痴情陶醉,一读了然。
(二)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
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一段文字,十个短句,“矣”字出现达六次之多。一“矣”传万情,读法各不同。这段文字写的是女子回忆婚后生活,贫苦而艰辛,沉痛而压抑。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女子开始倾诉,一吐苦水,生活艰辛劳累,起调“矣”字宜重而缓。“夙兴夜寐,靡有朝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的碾盘碾过了一遍又一遍,而女子的生活却丝毫无改变,怨情顿生,“矣”字语气加重,语调升高。付出若有回报,也可算作一种安慰,但女子得到的又是什么呢?“言既遂矣,至于暴矣。”是拳脚相加,是家庭暴力。是女子有过错吗?“女也不爽。”错在谁?男子。是“士贰其行”,“二三其德”。付出无数却无回报,没有过错反遭遗弃,女子内心由怨生恨,“矣”字语气更重,语调更高。丈夫已背叛感情,若能从亲人那里得到一点同情也可算作一种补偿,但是回到娘家之后,迎接她的却是“兄弟不知,咥其笑矣”。为何她的兄弟不去找氓算帐,反倒讥笑自己的同胞姐妹?因为2600年前的奴隶社会里,男子“二三其德”是正常的,女子无能被弃才是遭人讥笑的。爱情已丢失,亲情也难寻,女子的情感由恨转而为悲。感情抒发达到高潮,朗读时“矣”字高重到了极点,可谓大方悲声。静下心来,反思这段无望的婚姻,感慨万千,陷入沉思,情绪也由激动转为平静,“矣”字语气趋为平缓、低沉。
朗读六个“矣”字时,由低到高,达到高潮后,又转而为低,起伏曲折,情感复杂。
(三)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文章收尾时,以此句为结,起到了震撼人心之用。恋爱已成往昔回忆,婚变恰如黑色深渊。女子想起当年的“言笑晏晏”“信誓旦旦”,目睹当前的“反是不思”“二三其德”,真是恍如隔世呐。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一个感叹号,包含了多少的感叹呀!痛苦、伤心、绝望、无奈、怨恨、、、、、、该何去何从呢?既是弃妇,不能再做怨妇了,身处2006年前的这位女子,主动喊出“算了吧”,果断地从感情的漩涡中退身而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呀!冷静而觉醒、坚强而果断。百感交集化为一句话,更多出了一份坚强,朗读时此句宜读的高而重。
轻拢慢捻抹复挑,只有潜心品读,方可跟随流淌的文字,走进人物的心灵世界。而我们的教学中却常常缺少了朗朗的读书声,缺少了对文本的深刻解读,只是蜻蜓点水,一带而过,长期以往,广大学子就逐渐远离了文本,只做一些舍本逐末的分析,却将真正的精华弃之不顾.
《王风·黍离》本篇选自《诗经》“王风”,“王”指王都,周平王迁都洛邑后,王室衰微,天子位同列国诸侯,其地产生的诗歌便被称为“王风”。“王风”多乱离之作,特别是《黍离》一诗,历来被视为是悲悼故国的代表作,但仅从诗中难以看出是周大夫感伤西周的沦亡,倒是看到一个四处漂泊的浪子形象,听到他因流离失所而发出的愤怒呐喊。
诗分三章,每章八句,前二句都借景起兴,弓瑟出第三、四句浪子彷徨不忍离舍家园远去的描述,后四句以旁人对“我”的态度来烘托浪迹天涯的悲情,并以呼天抢地的形式,愤怒谴责给自己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
本诗采用了重章叠句的形式,各章间仅有个别字句有变化。第二句尾的不同字:“苗”、“穗”、“实”,不仅起了分章换韵的作用,而且造成景致的转换,反映了时序的迁移,说明浪子长期流浪而不知所归。第四句末分别是“摇摇”、“如醉”、如噎”,生动地显示出浪子长期“行迈”而内心逐渐加重的悲伤,其余各句反复咏叹,有回环往复之妙,使强烈的悲愤之情倾吐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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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兼用赋、比、兴的表现手法.
诗有六义:风雅颂赋比兴.这一概念最早见于《周礼·春官》.
“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诗集传·周南·葛覃》注),即铺陈直叙.
“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即引譬设喻.
“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即感物起兴.
2、写实的手法和浑朴自然的风格.
如《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3、富有特色的语言形式.
①句式以四言为主,但又灵活多变.
②多重章叠句.
③押韵方式灵活多变.大体有三:
a、隔句押韵;b、句句押韵;c、交叉押韵.
关于《黍离》一诗的主旨,虽然《诗序》说得明白:“黍离,闵宗周也.周大夫行役,至于宗周,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闵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而作是诗也.”而且从此诗序于王风之首,确见其为编诗者之意旨.但历来争讼颇多,三家诗中韩、鲁遗说与毛序异,宋儒程颐更有臆说以为“彼稷之苗”是彼后稷之苗.近人读诗,新说迭出,比较有代表性的有郭沫若在《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中将其定为旧家贵族悲伤自己的破产而作,余冠英则在《诗经选》中认为当是流浪者诉述他的忧思.还有蓝菊荪的爱国志士忧国怨战说(《诗经国风今译》),程俊英的难舍家园说(《诗经译注》)等.说法虽多,诗中所蕴含的那份因时世变迁所引起的忧思是无可争辩的,虽然从诗本文中无法确见其具体背景,但其显示的沧桑感带给读者的心灵震撼是值得细加体味的.另一方面,从诗教角度视之,正因其为大夫闵宗周之作,故得列于《王风》之首,此为诗说正统,不可不及,以下从两方面细析之.。
黍 离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注释
周大夫行役路过宗周镐京,见旧时宗庙宫室遗址,黍稷茂盛,因悲周室颠覆,乃作此诗。
黍、稷(音蜀、记):两种农作物。离离:行列貌。靡靡:行步迟缓貌。摇摇:形容心神不安。
此何人哉:致此颠覆者是什么人?
噎(音耶):忧深气逆不能呼吸。
这样算完整了吧?